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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受理储户存款消失案，法院袒护银行？
2018-06-17 20:28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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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蓬安：不受理储户存款消失案，法院袒护银行？
（请勿擅发公众号）6月15日澎湃新闻报道，滨州市中院一份刑事判决书显示，段某、杨某等11人，先后在邹平农商行台子支行镇中分理处等3个网点以“非阳光操作”为名，伪造金融票证，以高息吸引“存款人”办理“存款”，共伪造金融票证43张，非法吸收公众资金26473万元，尚有16035.09万元没有收回。判决书显示，涉案人员中有5人为银行职工，其中段某系邹平农商行台子支行行长。
因为社会保障体系严重缺陷，普通中国人就只能“喜爱存钱”，可存了钱放哪却又特别伤脑筋。投资股市？那是“奔驰进去，自行车出来”的游戏。投资楼市？可大政是“房住不炒”啊，因此“限购”逼得你有钱也不给买，而且不时还有出台房地产税的消息来吓唬你。买保险、买基金？我劝大家就别犯这个傻了。那么，老百姓的余钱也就只能存银行。存银行，是中国近70年来被百姓视为最为安全的存钱方式。因此本案中的受害者在可享受“阳光贴息”，年利率可达6个百分点的诱惑下，不远千里，从杭州来这个小银行存了1100万。可她一年后存款到期取钱时，却被告知“没有这笔钱”。
令人不可思议的是，受害者多次提起民事诉讼，要求银行赔偿损失，但均被滨州市、区两级法院以“对被害人财产应依法予以追缴或责令退赔”为由，不予受理。
笔者以为，法院引用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>的解释》第一百三十九条本身就是理解有误。该司法解释称，被告人非法占有、处置被害人财产的，应当予以追缴或责令退赔，被害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的，人民法院不予受理。
法院的据此理解的意思是，储户的钱是被这些犯罪分子骗走了，犯罪分子已经被追究刑事责任，受害人只能对犯罪分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，而不能对银行提起民事诉讼。
滨州市、区两级法院如此理解司法解释是十分荒唐的。因为被害人的存款业务是在法定工作时间里，去邹平农商行法定营业场所，并在正规的营业窗口取得合法的储蓄存单，工作人员在办理该项业务时，体现的都是职务行为。那么，储户即与邹平农商行形成了合法的储蓄存款合同关系，而不是与办理业务的银行工作人员形成任何业务关系。
那么，银行就负有向储户支付到期存款本息的义务。而因为银行系统管理混乱，储户的钱被银行内部人员转走，银行当然要负全责。按理，银行为了声誉，也该偷偷地赔偿受害人的损失，但中国的一些银行根本就“不要脸”，能推则推，反正储户占据弱势地位。
银行“不要脸”还不仅仅邹平农商行这样的小银行，连民生银行也曾这么干。一年前，民生银行北京分行航天桥支行行长张颖涉嫌伪造产品，并以产品“让利”转让的方式吸引该行私人银行高净值客户，致使逾150名投资者被套，涉案金额或高达30亿元。事发后，100多名投资人紧急联系民生银行北京分行、总行高层寻求解决方案，获得的答复竟然是“该理财产品系伪造，民生银行已报案，且表示此事件为张颖的个人行为”。
从近年来屡屡出现的“储户被骗、上告”案中，我有一个基本判断，那就是司法对储户的保障能力正在削弱。记得2014年1月15日，新华社披露浙江杭州42位银行储户放在银行的数千万元存款仅剩少许甚至被清零。杭州警方回应新华社记者时称，将全力追回赃款保护储户权益，涉案银行也将为受害储户垫付存款。中国人民银行、中国银监会相关负责人也表示，银行有义务保护存款人合法权益；商业银行要强化内部督查，不应再发生存款失踪个案。
可四年过去后，这个“理”依然无法摆平，这其中是否有基层法院腐败因素？笔者不禁想起此前写的《法官餐费凭啥长期由农信社买单？》一文，说的是济南市长清区人民法院工作人员在某饭店就餐共花费24078元，一直未付款。店主曹女士多次讨要无果，于2016年10月聘请了律师，起诉长清区人民法院。当时签字的法院工作人员介绍，之前农信社和法院有个协议，答应给报销这笔餐费。
农信社凭什么替法院报销餐费？无疑是农信社平时需要法院帮忙。而这种帮忙，除了法院正常履职别“使绊子”外，或许还有保护其非正当利益的意思。邹平农商行也是地处山东，与长清农信社应该同属于山东农信社分支机构，与法院关系肯定也是相当密切，在面对千里之外的杭州受害人时，做出“不受理”的决定，不能说完全没有“地方保护主义”色彩。我劝滨州市中院的领导们，在网上搜索《央行回应储户数亿元存款失踪：缺口由银行垫付》一文，好好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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